第十一章（1/2）

‘我这是在干什么？’刘爽骤然心惊。几乎在这个念头闪现的同时，‘啪’的一声响。

“对不起，双双。刚才恍惚间，似乎回到过去的美好。我全然忘了你已为人妻，我已为人父。”说着周冰跪在刘爽面前。“双双，对不起。你惩罚我吧。怎么惩罚都行。我绝无怨言。”说着抓起刘爽的手。“双双，你扇我。让我清醒清醒。”

“算了。”刘爽抽回手。“也不能全怪你。好了。面也见了，饭也吃了。我该走了。”

周冰忙站起来说：“双双，时间还早。别这么急着回去好吗？”

刘爽抬腕看看时间，的确还早。不回，无处可去。回，又有面对纪科的苦恼。怎么办呢？

见刘爽犹豫，周冰又说：“双双，刚才真的只是意外。怪只怪我当年对你用情太深。对不起。别急着走。原谅我好吗？求你。”

“我真的该走了。明天一早还有工作。”刘爽虽这么说，可语气并不坚决。

“双双，你能做到今天的职位，这些年一定付出了无数辛苦吧！难得放松一回，听听音乐，喝杯茶再走。好吗？”

……

周冰本打算送刘爽回家的。可是刘爽坚决拒绝了。回家的路上，暗夜里孤独的脚步又引起心事重重。今晚的经历算不上出轨。可也应该算是行为不端。刘爽的心里又塞进懊悔与愧疚。愈发沉重的心情似也给整个身体注入病态的不适。

……

“怎么又搞到这么晚？吃了吗？”

“吃过了。”

看刘爽恹恹无力的样子，纪科不由心疼。“要的外卖还是又吃的泡面？工作这么辛苦还不好好吃饭，你是想把身体搞垮啊？你休息会儿，我做点吃的。你再陪我吃点。”

刘爽有些感动，可是她却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于是硬下心肠说：“我不吃了，你吃吧。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纪科贴近刘爽欲抱着她。可是手刚触到刘爽，刘爽却似触电一样身体突然一颤，猛然推开纪科的手。同时冷冷的说：“别碰我。”

一股邪火猛蹿，差点爆发出来。纪科强压着尽量平静的说：“爽，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刘爽狠下心淡漠的说：“没什么。就是最近有项工作压力比较大。心情不好。对不起。我休息了。”说完刘爽就转身向卧室去。

纪科一把拽住刘爽的胳膊。“别想这么容易就搪塞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最近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和我明说？非要闹的冷战似的？”

刘爽甩开纪科的手，独自一人承受的委屈也渐生一股怨气。‘要不是你光顾着快活，能有今天这样吗？我自己一个人承受容易吗？你倒好，还是一天光顾着自己取乐。’转念再想，又觉得这样说纪科他也冤的很。于是平抑心情，索然的说：“纪科，我不想和你吵架。真的只是心情不好。等我忙完这一阵，给你赔罪都行。这段时间你就不要烦我了。好不好？”

纪科冷声说：“倒是我自作多情惹人厌了。我们刘大总监早就不食人间烟火，那用的着我一介俗人嘘寒问暖。”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刘爽的声音不由大了几分。

纪科火气愈浓。“我什么意思？我倒想问问你什么意思？你当这儿是你的家了吗？你当我是你老公了吗？天天这么晚回来，家里的事从不关心。你把这儿当旅馆吗？”

刘爽也是心头火起。“你希望我怎么把这儿当成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希望我怎么把你当老公？举案齐眉还是三从四德？我告诉你纪科，你想要这样的老婆你找错人了！”

‘我心疼你。我们夫妻关系淡了我主动放下身段刻意讨好你。敢情都错了！倒成了我不忘封建礼教压迫妇女了！’纪科心里无数怨愤蜂拥而出，脑袋火热，恶语不胫而出。“我找错人了？不错。的确是找错了。我就不该找一个不识好歹自以为是的人。”

“哈！我不识好歹？我自以为是？你既然看清楚了就走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走就走！别以为我不敢！”

……

出了门，纪科就有一丝后悔。可是却放不下心里的一口气。

正值夏秋相接之际，夜风里还感觉不到凉气。温热的空气似乎变的粘稠，滞缓的流动着，感不到一丝清风拂面的舒爽。

夜色里的灯红酒绿闪耀着恼人的弧光，让原本就烦躁的心更得不到片刻安宁。只想逃离这流淌着欲望的世界。

本想去父母家睡上一夜。可是到了父母楼下却又犹豫。父母这会儿应已入睡。人上了年纪本就容易睡眠不好，刚睡上就被打搅，这一夜大概又要难眠。再说，这么晚回家免不了又要费力谎言解释一番。回家吗？心里还放不下意气之挣。去宾馆？又有不甘。去哪儿呢？总不能游魂野鬼一样游荡一夜吧？

‘咦？这不是修玉住的地方吗？’不经意间竟然转到这儿了。纪科心里微微一动。抬眼找到修玉的房间，窗口依然透出灯光，显示主人仍然未眠。

‘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修玉疑惑的拿起手机，见是纪科，连忙接听。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听到修玉的声音，纪科的心情突然舒畅不少，声音也随之轻松起来。

“一个人怪没意思的。睡不着。”

“一个人在家干吗呢？”

“没事干。看电视打发时间呗。”

“快那下楼来。陪我吃点东西去。”

“现在？你在哪儿？”

“就在楼下。快点儿下来。”

纪科就在楼下？修玉的心突的一热，忙走到窗口向下张望。

“别看了。快下来。”纪科说着朝楼上招招手。

修玉瞅了几眼，发现了纪科。忙对着手机说：“等我一下。马上下来。”

纪科没等多久，修玉就出现在楼下。“你蛮快的吗。我媳妇每次和我出门都磨叽的不行。不知道想把自己收拾成什么样。我还以为也要等你好久呢。”

“大晚上的懒的收拾。换了件衣服就下来了。蓬头垢面的没吓着你吧？”

“嗨，还吓着？就你这形象，就是女鬼也是一倩女幽魂。走了。”说着纪科自然牵上修玉的手。

“去哪儿？”修玉紧随在纪科身边。

“附近有什么吃的？我还没吃晚饭呢。饿死了。”

“怎么这么晚还没吃？工作这么忙啊？”

“嗨。什么工作啊。唉，别提了。先吃东西去。”夜色已深，小区里寥寥的路灯默默洒落暗淡的白光。光明湮灭时，神经放松，胆量随之膨胀。这大约是生物的本能吧。纪科说着话，手却有意无意的放纵了。放开修玉的手，环在她腰间。“你在这儿住了一阵儿了，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这几天都是自己做饭。没在外面吃过。我也不知道附近哪家做的好吃。你想吃什么？”

“大晚上的吃点馄饨汤面什么的吧。附近有没有？”

“有家卖馄饨的。”

“行吧。就它了。在哪儿，你带路。”

“这边。”修玉默默的领着纪科往前走。心里波澜起伏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纪科此时似也无心说话。只专注的品味着一种被形容为豆腐的美味。

很快，到了店门前，修玉扭捏的推开纪科的手。“到了。就这儿。”

店铺里灯火通明，映照门口的天地也明亮一片。光明也似令纪科感到一丝尴尬，讪笑着放开修玉。

点了份馄饨，默默等着。想说点什么又似尴尬难言。好在没多一会儿馄饨就出了锅，令精力有投入之处，免了两人默默相对的尴尬。

匆匆吃完，离开馄饨铺，再次进入黑暗，蛰伏的心鬼又蠢蠢欲动。犹豫几下，再次牵上修玉的手。修玉瞥眼看去，正迎上纪科转来的目光。相视一笑，纪科自然的将修玉拉近，换了一只手牵着修玉，原本牵着的手再次环到她腰间。

“玉，一个人住的还习惯吗？”

“嗯。挺好的。每天只需要操心自己，不用担惊受怕。唉，现在想想，自己以前挺傻的。”

“就是。那种人就该早早离开。在一起只会得到更多伤害。你看现在多好。每天悠闲自在，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担心那个混蛋暴力相向。”

“这都得谢谢你。没有你让我依靠给我勇气，我也不敢走到这一步。”

“老是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凭咱们的关系，我怎么能看着你受苦呢？你都不知道，那天看到你的样子我有多心疼。当时要不是有警察拦着，我非把那混蛋打成半身不遂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