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天颜2（1/2）

此后几日林落雁日日担心，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日子过得久了便渐渐的放下心来。

冬至的一场大雪过后，又接连地下了几场雪，天气越发寒冷，林落雁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待在家中，很少外出。

数月忽忽而过，眼看着便近年关了。相国府上下开始进行年前的打扫，每个犄角旮旯都要搬开清扫干净，府中的小厮丫鬟忙得团团转，林落雁跟着一起忙，承担了书房的清扫工作。

自幼爱书，嗜书如命，让那些粗手粗脚的小厮们弄坏了她的珍藏本真正是得不偿失，所以每年她都主动承担书房的打扫工作，这件事从她十岁起便一直延续着。对于林落雁来说，清理书房整理书籍是件快乐的事，那种快乐不亚于和趣味相投的朋友聊天。

打扫书房的事情进行了五六天，到最后一天时已然是腊月二十八了，再过一天便是除夕。这一天，林落雁正穿着粗布衣衫在书房里进行最后的一点工作，赵婉心带着萍儿悠然而来。

“过年的众多物件已经准备齐全，雁儿你可还有什么想要的么？”赵婉心来的目的便是问问女儿是否还有特殊需求。

林落雁歪头想了一会，道：“女儿需要母亲给准备一对小银镯和一个长命锁，芙蓉大概这几日便要生了，到时我这做姨的怎么也得送个礼物不是？”

赵婉心会心而笑，轻点林落雁的额头道：“你倒是惦记着芙蓉，惦记着她孩子，反而把自己给忘了！”陈芙蓉是陈尚书的女儿，在出嫁前跟林落雁算是闺中密友。前段时间传来消息，说是过年这几日便要生孩子了。

林落雁调皮地眨眼，满脸不解地问：“我有什么事？”

赵婉心轻抚了她鬓边的碎发柔声道：“你难道忘了吗，大年初一，你便是真正的十八岁了！陈尚书家的女儿十八岁就生孩子了，你呢？”

赵婉心话音刚落，铃儿便在一旁抚掌失声道：“哎呀！夫人不说连铃儿都差点忘记了，初一是小姐十八岁的生日！”

林落雁俏皮地皱了皱鼻子笑道：“初一生日就是不好，人们张灯结彩只是因为新的一年，喜气洋洋的气氛之中生日倒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赵婉心轻揽她的肩头嗔道：“哪一年，娘忘过你的生日了？”

“只是爹爹每年的这一天都很忙……”林落雁不无遗憾地说。每天的初一爹爹都早早地上朝去，然后跟随皇上去祭拜祖庙，中午的时候他会和其他大臣一起留在宫中陪着皇上用午膳，同僚之间再互相走动，往往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

“那你告诉娘，新年里你要什么生日礼物？”

“我……什么也不要！”林落雁灿然一笑，复又低头专注于刚才没有整理好的书架。

虽然如此说，心中却已有了微微的涟漪。真的什么也不要么？脑中某个身影渐渐地浮现慢慢地清晰，或许要的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语，一个淡淡的微笑或是深深的一瞥。

新年终于到了，除夕夜下起了鹅毛大雪，将世间万物覆盖成一片纯洁的白。

初一一大早，林落雁醒来，还未起身先问身边的铃儿：“爹爹已经上朝去了吗？”

铃儿毫无悬念的点头，即使是没过脚踝的雪也丝毫阻拦不了父亲上朝的脚步。

太阳渐渐升起，经过一夜的飘雪，天气终于好了起来，初一便阳光明媚真正是个好的兆头。林落雁着了簇新的袄，穿上羊皮小靴，怀揣暖炉去院中赏雪，正碰上管家陪着陈尚书的夫人来拜年，她的夫君跟林正君一样上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