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贬身为奴（1/2）

我不知道我是这么走到宿龙殿的，也不知道是如何木然地完成着那些繁复的礼仪。直到最后宿龙殿爆发出一阵阵雷鸣般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声才把我惊醒，我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萧莫离，一身威严，可他在我眼里，凝结成了一个伤疤，让我时时刻刻地刺痛着惊恐着慌乱着。我死死地盯着他，看他带着笑容神态自若地把蓝妃推上太后之位，又恩爱无比地牵着姐姐的手册封皇后，我只觉得他天神一般的假象包裹着无数的虚伪谎言，让我作呕。

他终于把眼神飘向了我，无视我目光里的怨恨：“碧妃娘娘，先皇特许娘娘出宫，不知娘娘可做好了打算?”他笑着，把文武百官的视线都引到我身上。

我恨恨地看着他，缓缓跪下去，艰难地开口：“碧落，碧落不想离开皇宫，碧落愿意留下来伺候皇上……”

“这，娘娘是先皇的宠妃，如今伺候朕，身份不妥啊……”萧莫离为难道。

“皇上，碧落不求名分，为奴为婢伺候皇上便可。”我咬紧了嘴唇，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的人，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脸上写满鄙夷之色。姐姐则是坐在后位上疑惑地看着我，欲言又止，眼里隐隐有着不解和悲伤，萧莫忘投来的目光则很是诧异和失望，我只能悲怆地回望他一眼，那片美丽的北疆从此只能是妄想了。 []

“碧妃娘娘毕竟是丞相之女，若为奴婢岂不是有**份，这，不可不可啊，娘娘还是出宫吧。”萧莫离捏捏额头，一副为难的样子。

“爹爹会尊重碧落的决定的，求皇上留下奴婢吧。”我重重地磕下额头，余光看见了爹爹不解和心痛的脸，我不忍地闭上眼睛。

“那就收在月下殿，伺候朕的起居吧。”萧莫离勉强答应着。践踏自尊也是萧莫离报复的一部分么，此时我只能感觉到心房撕裂般的剧痛，胸腔内的怒气愈来愈盛，却找不到突破口，甚至连呼吸都无比艰难，我想抬头看看萧莫离得意的表情，可是身体却像灌了铅一般，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换了一套丫头的衣服，素淡的粉红色，衣襟和衣摆绣着小小的桃花，原先不觉得，现在自己穿上了细细端详倒也是别致清新。摸了摸头发，头上的白玉簪早已不见，发髻也换成了寻常的的丫头发式，挑两缕头发在脑后随意地结起来，插一支每个宫女都一样的银质珠钗，简单素雅也符合我的心意。[ ]打量一下四周，我躺在一张无比简易的硬板床上，所幸的是被褥虽是粗麻也很单薄但至少很洁净，努力支起身子，才发现我睡的房间的另一半是用来储煤的，可能是没有床位了临时在煤室支了张床给我。我晃晃脑袋，感觉精神恢复了不少，便下床来，脚上一阵无力，又跌倒在地上。可能是听到响动，一个嬷嬷模样的人冲了进来，不阴不阳地说：“娘娘身子真是娇弱，不过是磕个头就气血翻涌不畅晕了过去，这下人的粗活娘娘可怎么受得了。”说着招呼进来一个小丫头，把一碗黑乎乎的药汁重重地放在床前的小木柜上，也未曾伸手扶我一把。

我暗自叹道，竟然被萧莫离硬生生地气晕了过去，手上不动声色地端起药，慢腾腾地喝着，好歹身子是自己的，要好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