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闻》发刊了 2（1/2）

我和富佑被开封府请去“喝茶”了，到了开封府我们才知道，凶案发生那天的、在西越居吃过饭的食客都被请去了。大家聚集在开封府内的庭院中，面面相觑地等在那里。按说能去西越居吃饭的人身份地位都不差，可是这开封府连把椅子都没给大家准备，大家就那么干站着，大眼瞪小眼，不过这么一看这凶案背后肯定牵涉着更厉害的人物。

大家窃窃私语着，小心地谈论着那天的凶杀案……这时，一个留着三撇胡子的师爷走了出来，这个人我见过，上回“时闻馆被查封”的时候，我不是和赵仁不是来过一趟开封府嘛，那个时候就见过他。

“诸位，诸位，请安静一下……”这位师爷拱手施礼，站在众人面前。

大家一看有人来了，赶紧闭了嘴。

“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想要告诫大家：在西越居杀人案尚未调查清楚之前，请大家务必保持克制，切忌传播散布与本案相关的消息，这案子复杂蹊跷，过多的舆论可能会扰乱秩序，干扰案件侦办，大人发出有令，若是发现谁传播散布和此案相关的案情线索，会以妖言惑众，动荡形势之罪论处……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听后，虽然有不解，但是心中明白这案子一定牵涉到了大人物，否则不会这么郑重声明。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大家都变得沉默起来。

“这里有一份案情保密条令，一会儿我会给大家发下去，大家签字画押后再回家……”师爷转过头对身边的衙役说，“你把那条令给大家发下去，看着他们签字画押，再让他们走……”

衙役得令，抱着一摞纸走了过来，发给大家，我和富佑一人得了一张，签字的时候我有点犹豫，因为我不知道是该签我的真名还是签全名。我正犹豫间，富佑已经签完字画完押，他看我犹豫，就催促到，“……你签啊，咱们还得回去准备开张呢！”

富佑在一旁看着我，没办法，我就签了“樊金”二字，并按上了我左手的拇指印。

我和富佑签完字，赶紧乘着马车回到了朝闻书局，午时之前我们必须开业，前几天我找人算过日子，那位老神仙说过了午时开业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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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朝闻书局，我还以为赵仁已经走了呢，没想到他还在后院呢，现在正背对着我们，指挥一个画师在白壁上作画。

“你还没走呢！”

赵仁一转头，“等你们开了业我再走……”

“哦……”我听了很高兴，心说这赵仁还算够意思。

为了充场面，张子良请了他同期的一些文人前来，这些人有的已经做了小官，有的本来就是京城读书子弟，但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难得的是他居然请动了范仲淹，这位可是大咖，富佑也知道范仲淹的名号，因此特意命九筒租了二十丈的红毯，舞狮队什么的能请的都请了。富佑也请了自己的一帮好友，他的那些好友多是官家少爷什么的，爱玩又能玩的那种，还有直接带着名妓过来的，流沙姑娘似乎也成为了富佑的好友，也在邀请之列。

这里得说一件事，那就是张子良好像已经不再纠结这朝闻书局的主人到底是谁了，我虽然和他介绍说富佑会主管这里的经营，但是我这么频繁的出力又出钱，他不会不明白我在这朝闻书局的地位吧，但他怎么什么都没提起呢？对于这个转变，我就觉得有点惊讶，毕竟之前他是那样一个“不食嗟来之食”的人，不屑于接受女人帮助的人，我纳闷他是怎么变通过来的呢？

张子良的事让我忽然有一点危机意识：这富佑是赵仁请过来的，开书局钱是赵仁出的，那要我还有什么用呢？赵仁图我什么呢？不行，在书局经营一事上，我绝不能做甩手掌柜的，我必须真真切切的参与到经营中去，要不然我迟早会被架空，成为边缘人士。

我特意去后院厢房，让五环伺候我换了一身蓝底带红梧桐叶图案的圆领袍，这衣服还有一个名字，叫梧桐知秋袍，按你们现在的说法，那就是高定，是李大姑为我量身打造的，穿上那叫一个合身。

从厢房出来，赵仁正在打量一株刚刚移植过来的白玉兰，见我换了一身新衣服，就打趣说：“行，你还挺注重形象……”

我挑挑眉，笑说，“这不新开业嘛……”

赵仁笑着点头，我走过去，他打量我这身袍子，“李大姑那做的？”

我点点头，“其实我想要黑底的料子，但是李大姑说蓝色的更精神……”

赵仁点头，“蓝色显得坦荡，不错……”

“……是吗？”我低着头打量我的衣服。

“怎么样？这书局马上就开业了，准备好当老板了吗？”赵仁故意逗我。

“……额，准备好了吧？我也不知道……”赵仁突然这么一问，我有点懵。

赵仁眼含笑意地看着我，我有点不解，他看着茫然的我，笑着伸出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别紧张，没事，你放轻松，大胆做，有什么事，不是有我呢吗……”赵仁瞄了我一眼，温和地说。

“……哦……”不知怎地，我突然有点害羞。

这时，前门脸响起锣鼓声，外面逐渐变得人声鼎沸起来，我被外面的热闹劲吸引了，回过头对赵仁说：“走吧，一会儿就开业了……”

“你过去吧，我就不去前面了……”

“……哦……”我有点失望，我还挺想让他看一下前面的盛况的，让他看看他的钱没白花，“……范仲淹也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