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心急火燎（1/2）

刘湘江为了报答阿云，凡是对阿云有用的信息，他都及时地告诉了阿云。阿旺虽然有所怀疑，但碍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及刘湘江家族的势力与人脉关系不敢对他怎样，只是借着酒桌上喝高了暗示并加以防范，而刘湘江一方面含笑否认，另一方面并没有就此罢休，只是做得更加隐蔽而已。

阿云一边给步非烟打电话，一边站立窗前，看到阿旺独自一个人开着车离去，心里乱糟糟的，心情一刻也不能平静下来，无心做别的工作，一心为着他转。阿旺这是要上哪儿？去总公司开会？不可能。到总公司开会一般都会事先行文或电话通知。若要开会，第一个知道的是她自己，难道是与昨晚哪个神秘电话有关？

阿云放下电话，心神不定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阿旺为什么不让刘湘江开车送他，作为公司老总自己开车多没面子，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就是个傻子，除非是办私密事，并且事关重大，不想让第三人知道。

那会是什么事呢？难道做假帐的事东窗事发，还是秋带着孩子从美国回来了，找阿旺要个说法？从阿旺昨晚失魂落魄的样子看，二者均有可能。

阿云轻轻地用左手拍打着自己漂亮的脸蛋，苦思闷想，这个动作是她学生时代思考问题时就形成的习惯。

东窗事发？不可能，没人敢冒这么大的风险通风报信，即使是陈德也不敢。这些天，我一直在公司没出差，账本没人动过，即使动了，短期内，没有切身亲历的人，是不可能查到这些非常隐蔽证据的。倘若是周冬雨要告密早就告了，不会拖到现在，一旦出事，她也跑不了会受牵连。谢雨馨呢？不可能，她没时间翻阅帐本，到任不久帐本就锁到了我们办公室，她又没钥匙和密码。难道是小偷到了我屋内，把证据都偷走了？不可能，今早出门前我看了还在，这些证据和我自学会计专业那些考题叠放在一起，而且没集中存放，于是每隔十张掺差放一页，一大堆考试卷乱七八糟堆放在一起，绝对不会引起小偷的注意，这对于小偷来说，一钱不值，他又看不懂，要这个也没什么用。要翻，必定会翻得满地都是，不可能原封不动不留下一丝蛛丝马迹。我猜最大可能就是秋带着孩子回来了，要不然阿旺也不会如临大敌？

有妇之夫偷腥，最喜欢金屋藏娇，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最怕最担心的是情人小三怀孕，带着孩子走上门来讨个说法。要真是这样，我该怎么办？真是前有堵截，后来追兵，竹蓝子打水一场空，是我该壮士断腕，下决心离开阿旺的时候了。

剪不断，理还乱。阿云本想打个电话问个究竟，但一想到阿旺临走时的态度也就免了，一个人陷入异常的烦躁与不安之中......。

话说阿旺离开办公室后一刻也不敢怠慢，就直奔陈德办公室而去。昨晚打电话给他的正是陈德，陈德在电话中大发雷霆，只说速回，十万火急，其他什么话也没说就把电话挂了！当阿旺想问清什么事时，陈德的电话一直处于忙音之中。

什么事十万火急？像天要塌下来似的阿旺心急如焚。他急忙打电话到公司各部门主管，各部门都说公司没什么事，一切运行正常。紧接着给妻子打电话，而春一接电话就在电话中生气，说建房子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跟我说一声，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妻子！阿旺一听，也不跟妻子理论，说了几句安慰话就把电话挂了。

打完电话，异常紧张，豆大的汗水往外冒。他奶奶的难道真是东窗事发？陈德在警察面前，当面不好直接要我逃，只好用“速回，十万火急”这七个字，这七个字用得恰到好处，一语双关，担心夜长梦多走漏消息，要我速回束手就擒。另一方也可暗示我赶紧逃，警察在等着抓我。逃？往哪里逃！天网灰灰,疏而不漏。看来我还是自首吧，这样一来也可以减轻我的罪行。

我真糊涂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200万元奖金，我为何要一个人独吞，不利益共享，讲究相赢？为何不送点给陈德等人。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遇到什么事，人家也好替我排忧解难说说好话，现在好了，我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没人帮我了！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天下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益。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阿旺一颗心一直悬在半空中，想了各种陈德发怒的原因及应急处置方案，当他心急火燎赶到陈德办公室时，只见陈德正坐在办公椅上抬头挺胸，表情异常严肃，一句话也不说，两道犀利的目光向他杀来。四周静悄悄的，好像我阿旺现在是个乞丐，欠了他几百万上千万不还似的。

四目双向而行在空中亮剑交火，阿旺首先败下阵来，这就是权力筹级的威严。陈德这种官威、这种气质，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于是经过励精图治、大浪淘沙、岁月蹉跎打磨而成，我阿旺要练就这身“功夫”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才成？唉，看来我今天在劫难逃，这个老总是当到头了！

阿旺预感到警察很快就要来了。没有陈德，就没有我阿旺的今天，即使是他报的案，我也不怪他，还是要感谢他的。现在我真后悔呀，我要这多钱干嘛，秋、阿云跟我在一起，她们从没向我要一分钱，都要求我清正廉明手脚干净，把工作做好。只有这样，谁也打不倒你。他觉得非常对不住陈德，是陈德力排众议，极力推荐才让我走上领导岗位的。是我私欲、官瘾太重，让他彻底失望了。由于用人不当，可能会影响他陈德的政治前途。阿旺他自觉理亏不敢直视，连最基本的礼节向领导问个好的勇气都不敢。倘若这次能逃过这一劫，我一定洗新革命，把工作做好，把这些钱退回公家。现如今他像个犯错的学生，被老师课堂上点名罚站，站在讲堂前面面对着全班同学，一直站立不安小心翼翼地等待领导的批评，迫切希望陈德发话立马让他坐下。

陈德一直把阿旺凉在那儿，面露凶相，暗藏杀机，一边喝着茶一边横眉冷对观察着阿旺的一举一动。心中冷笑道：“阿旺，你不是很牛吗？县长、副县长、局长等一大帮父母官都宴请你，把你当座上宾，吃香的喝辣的，都围着你团团转拍你的马屁。一听说你要建房，村里、县里都批一块黄金地段的地皮给你建。

难道你没领悟到吗？我要调到省里工作的小道消息早就传开，你是不是打着我的旗号在边国狐假虎威！你这个老总，在人家眼里算个屌毛，根本不算官，都是冲着我来的。刚发了两百万元奖金就洋洋得意衣锦还乡，真是猪脑壳，你的问题大得很呢？只是碍于老哥的面子，我没有动你，希望你收手，你怎么会没点觉察。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吃那碗饭的？官场上的学问大得很，你还太嫩了点。笑里藏刀，口蜜腹剑。你涉世未深，不是你这种菜鸟能分辨得出、经得起得腾的！你不是在边国威风八面，现在怎样啦？怎么见了我像狗熊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你还是个爷们不，丢人不丢人！”

俩人就这样各怀鬼胎斗志斗勇僵持着，陈德几次拿起桌子上的红色电话拔号，号没拔完又挂了，阿旺见了，心跳加速，脸上直冒汗，菩萨保佑，陈德您千万别报警。趁警察未到来之前，我是否该溜？阿旺内心激烈地挣扎着，上卫生间，陈德办公室就有，提出上公厕趁机逃走，这有可能吗？还是等等看吧，万一没有这事呢？我不是走死！

十几分钟过后陈德起身来到饮水机跟前添水，目光在阿旺身上来回溜达着。陈德，你这是想要干嘛，鬼鬼崇崇的？就在这时，几声敲门声响起，完了完了，是不是警察抓我来了？阿旺见此情形更是毛骨悚然，双脚不停地颤抖着只差跪地求饶。陈德望了门口一眼，随声说道：“请进。”

话音刚落，只见婷婷玉立的陈德秘书夏晚春开门含笑进来，一股淡淡玫瑰花香扑鼻而来，手中拿着一个文件夹，微笑着对陈德说：“陈总，这是省卫生厅发文。”

陈德点了点头，冲她一笑：“嗯，晚春，你把文件放到我办公桌上。”

阿旺见是夏晚春，长长地舒了口气，冲她微微一笑。夏晚春看了阿旺一眼，轻声向阿旺问了一声好，放下文件夹转身关门离去。突然听到陈德震怒，指着阿旺的鼻子说道：“阿旺，你好大的胆，竟敢到处用公款大数请客送礼。目中无人。你以为你真是老大老大，请假这么长时间出去办私事，也不事先请假向我报备一下，你眼中还有老有我这个老总？回家建房这么大的事，事先也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你回老家，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何要跟家人说要到国外出差一段时间？

纸是包不住火的，别忘了你岳父岳母在边国生活了六十余年，人脉关系不会比你差。当他们知道你去了边国，他们打电话来问我，问你为何要说谎？目的何在？

我能说什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春哭啼啼跟我说，她是不会跟你回边国住的，真是有钱做烧了大城市多好呀，留着钱想办法到城里建房多好，干嘛要跑到乡下去建房，十几年了，还是改不了农民的恶习。”

这是你的私事，我无权干涉。钱虽然是你赚的，我孤且抛开这些不说，但你这样兴师动众招摇过市，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你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投诉你阿旺的信像雪片一样送到我这，电话更是接连不断，我的电话都被差点打爆。

阿旺一听，心花怒放，顿时面带微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真是吓死老子了！什么狗屁十万火急？这是多大的事啊，中国是礼仪之邦，请客送礼是件非常普遍正常的事，用不着大惊小怪。这年月，为官的谁不是这样做的。我大小也是公司一把手，手下有近百号员工，你以为我容易吗？我不仅要管他们的衣食住行，还要管企业的经营状况。前段日子，为了获得更多的订单，把风险降低到零，我不分白天黑夜加班加点，从没休过一个星期天，没要一天加班费，老婆孩子都对我有意见，还以为我在外面养了情人故意找借口，三番五次来公司现场确认。老总也是人，我也需要休息。我休息十天半个月怎么啦，有什么不怠？我看也用不着请假。你在我们公司有许多眼线，我的一举一动全在你的掌握之中，根本用不着我请假，你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阿旺心里这样想着，但必须口是心非，否则没有自己好果子吃。常言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伸手不打笑脸人，给领导台阶下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阿旺想到这儿赶紧认错，便乐哈哈地笑道：“陈总，真对不起！我首先向您认个错，我想问题太过简单，给您添麻烦了，以后还请您多多批评指导。对于请客送礼这些费用，我都自掏腰包，不花公家一分钱。哦，对了，这次我休假之前，工作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绝对不会耽误工作，您就大可放心，今年的业绩，肯定好于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