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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士七章 逼婚大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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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要什么,只消下圣旨即可。(. )他一个王爷,要把这燃放烟火的地点改了去,却是有些难呢。

因为比旁人难得到,所以便越发的显得这水中花珍贵起来。

她从不知道一碗清水,可以有这么大的意思。也从不知道高傲如他竟然肯为她做这种事。没有深情的表白,可他却是一心一意的待她好。

宴已散尽,程如玉远远的瞧着凤九,若有所思。今儿个凤九特地让人传话,要他派个太监去鱼府给鱼相递出些话去,将大夫人请进宫中饮宴,又叫他将太子的酒换成最烈的火凤烧酒。他还在思量他到底是为着何事呢。

哪料太子竟因着大夫人大失帝心,被罚进了宗庙思过,彼时,他心中还暗道这九爷计谋无双,认为他没跟错主子呢。哪料才一转脸,他便竟就又转而去求皇帝把燃放烟花的地方改了。

凤九怎么会不明白,这一改,可就离止清殿近了去。若是太上皇那儿出了点儿什么事,皇上能轻易得饶了他去么?

怎么这么浅显的道理,他反而却不懂了?他眉毛略蹙,就这事而言,凤九步步计算,步步惊心。却竟似乎就只是为着让那烟花的位置从凤德门改到宣德门。如此而已。

这么一个,教人猜不透的王爷,也难怪连皇帝都觉着他可怕了。

陈府密室

鱼青青挺着微显的肚子,拿了帕子掩面低泣。外头烟火灼灼,可陈家人都极是惨淡。自打太子那日不知抽什么疯把她送回来后,陈家就没了过年的心情。

陈水心此时已经能勉强坐着了,她仅着一袭素服,披头散发,泪盈于睫。可却依旧美得惊人。陈尔东见她二人一哭,整颗心都纠起来了。心中直骂陈似水不是个东西。

“爹,太子爷把青青赶出来,这世上怎么还能有咱们母女的活路去?他们这是存心要逼死咱们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陈水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道。

陈尔东闻言,轰然一掌砸落在案,怒道,“有我陈尔东一天,就有你们母女一天!青青,这事儿太子爷是怎么说的?他怎么会突然把你赶出来了?这皇帝都落下话了,让你跟了太子爷。如今他凤无霜就这么待你?真是反了他了!”

鱼青青听到这儿,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太子说,这孩子不是他的。还找了一堆的证人出来,说得跟真的一样。”

陈落坐于一侧,挑高眉毛笑道,“那么,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鱼青青闻言一怔,这便转而对陈尔东泣道,“外公,您瞧落舅舅。除了太子爷,这孩子又会是谁的?”

陈尔东古怪的瞧向她,继而蹙眉,道,“青青,那件事儿太子爷已经知道了?”

鱼青青赶紧摇头,道,“不知道不知道!那是有人诬陷我的。您知道么?那些个作证的人,口口声声都只说这孩子是七王的,与太子并无干系。青青跟了太子之时,还是处子之身,他又岂会不知?若非太子爷被猪油蒙了心,他又怎会相信这样的谎言?”

陈落淡淡一笑,道,“那青青可有猜测,这事儿是谁去污陷的你。有了人头,才好下手。”

鱼青青眨了眨眼,飞快的道,“太子爷府里那十数个美人个个都未怀有身孕,又见太子爷对我极是宠爱,自然是对我百般记恨。”

陈落嘴角一弯,笑道,“那最得宠的那个又是何人。”

鱼青青想了想,赶紧摇头。道,“最得宠的要数那李思琴。因着她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更还曾得了太傅的赞赏,所以太子爷对她甚是喜爱。得了她之后,便甚少在别人房里歇下了。”

“只是那女子性子高傲,总是带了股子冷冷的味儿,并不特意承欢,也不刻意讨好。可越是这样,太子爷对她便越发的没法儿放手了去。她平常见着我都是瞧都不瞧一眼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与我作难?”鱼青青蹙紧娥眉,飞快的说着。如今她的心里又急又乱,实在是想不出她自个儿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太子身边有这么一个得宠的女人,你怎么也不早说?你这孩子就是像我,太过善良好欺。否则这事儿怎么能教她得了好去?他身边可以有女人,可他的心一定要在你身上才成。”陈水心面沉似水,飞快的一说。

“他是太子,你不可能占得了他的独宠,那就要让他对你多心疼些。让他能做到雨露均沾。这样,既显得你的大肚,也能占住太子爷的心!”

“可在太子爷府里有这么一个人在,你怎么也不早说?”陈水心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已是略略提高了。

鱼青青原就是心中难过,如今又被陈水心这么一说,那眼泪便刷刷的往下掉,“这事儿能怨我么?若非肚子里这块肉,太子爷他不能近我的身,这侍寝的事儿怎么也轮不着她的头上。”

陈落见她们似乎要吵个没完,这便轻咳了声。道,“够了!我不管现在对你下手的人是不是她李思琴,只要知道她一天在太子府,都会是你的威胁就成。”

“这事儿不论是不是她做的,我也能有法子栽到她头上去。”太子并非蠢人,焉能轻信他人之言?加上事后他对青青又是不闻不问。这就说明了,这栽脏之事,必是他太子自个儿所为。既是栽脏,那只要给太子个台阶,找个顶缸之人。再让他出了心里那口气,他念着青青肚子里的孩子,也必会放过青青一马。重新将她接了回府去。

能惹到太子爷栽脏青青,也不承认自个儿的子嗣。必然是事出有因。他把玩着胸前的坠子,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不成不成!那李思琴有李相在后撑腰。又有太子爷宠着,这人更是聪明得要命。这事儿若是办得不好,被她反咬了一口去,那可如何是好?”鱼青青飞快的说着,面色已是有些青了。[ ]

陈落嘴角一扬,反问,“那若不去咬她,你连被她反咬的机会都没有。说这孩子是七王的,这却倒是颇为有趣。”他说到这儿,竟还笑了两声。

陈尔东见他竟还在笑,气得恨不能一掌将他拍死当场。可这个儿子已是他最后的筹码了,大儿子不中用,陈凰又在鱼府不回来,全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若把他陈落给拍死了,他陈家还指望谁给出主意去?

“青姣点子多,不如把他叫来给你出出主意?”陈尔东蹙着眉,飞快的道。

陈水心面色一变,声音忍不住拔高了。“谁也不许去请青姣!教他好好在鱼府呆着!”说时,她的声音略嫌尖税。

陈落眼睛淡淡的落在二夫人脸上,嘴角隐了抹讽笑。

陈尔东却拍案而起,“你疯了!青姣好歹也算是我陈尔东的外孙,你为何一再的不让他回陈府瞧我这个外公?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鱼青青也是对她侧目而视。很想知道她娘到底在想什么。

可陈水心却肃着一张脸,什么都不肯说。

陈落将胸前的坠饰依旧塞回衣服里头,笑道,“既然你们前怕狼,后怕虎。这事儿便只好就此作罢。青青,你也回鱼府住着去。听说,这鱼家现在可风光着呢。你说有什么理由,咱们陈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可他们鱼家却这般风光呢?”

可鱼青青却不这么想,她想的是,鱼家如今越是风光自然对她越是有利。她若是回了鱼家,自然背景就大了些。这若是太子爷那儿不接她回去,七王也要去鱼府。

若是教凤无邪知道了她现在的状况,凭着他对她的爱,她再使些手段,她倒不信七王会逃出她的手掌心去。

这么一想,她自是千般愿意回府的。

陈水心眯着眼睛,心里冷笑不已。道,“几个月前,你是被太子府的轿子抬出去的。如今你就这么回府,你不觉着丢人么?”

鱼青青闻言,气怒道,“那怎么样?若非娘亲得了咎,青青又怎会那般凄冷的进太子府?如今娘亲却还倒来说我了!”

二夫人冷笑一声,道,“你给我闭嘴!你这蠢货。娘亲在鱼府当家多年,你以为是白当的了?如今你回鱼府,可以。可你得以主子的身份回去。因为鱼府的田产房屋,店铺庄子,几乎都已落在了娘亲的名下。你带些人过去,将鱼老太婆,韩若雪那个贱人,并着你爹他们全都赶出来!我倒要瞧瞧,到时候谁还敢来取笑你鱼青青是个下堂妇!”

“到时候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确实是太子爷的,那外公便能去皇帝那儿讨个说法。就算不是,凭着你第一美人的身份,加上那么多的田地房产,老娘倒还不信会没人要你鱼青青。”陈水心说罢,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鱼青青听了她的话,心中一喜。想到能把那些个可恶的人,一个个的全跟落水狗似的赶出鱼府,她心里便一阵痛快。

鱼青鸾就是再厉害,从客栈里头嫁出去给凤七,也不是件光彩事罢。

这嫁娶之事最是讲究排场,女方若是嫁与男方之时少有嫁妆,现在他们不说,可时间一久,便会被男方作为话柄,说道一辈子。

她鱼青鸾堂堂相府千金,她倒要瞧瞧她怎么掉得起这个份。

天下第一美男并天下第一有钱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嫁的。

陈落见她二人似乎得了共识,这便清冷一笑。

“回鱼家?有鱼青鸾一天,你们想回鱼家?你们忘了我这官是谁给削下来的了?就连我陈尔东也不是那小蹄子的对手,就凭你们二人,也想回鱼家?”陈尔东难得清醒,气怒的提醒道。

陈水心赤着眼,怒道,“那不回鱼家,咱们母女就只能死在外面了。自打我被南风休了回来,人虽然在这陈府住着,可府里下人的闲言闲语,可就差点儿把我给杀了。”

“水心自个儿被说倒也罢了,因为自个儿的事儿,怨谁也没用。可现在水心连父兄都连累了。水心让整个陈家都蒙了羞。谁也不想被人当成饭后的谈资说三道四。可水心命苦,偏生就摊上了这事儿。”

“原本水心听见旁人的闲话时,还能理直气壮的叫他们闭嘴。因为我还有个争气的女儿在。只要我抬出青青,便没人再敢多说一个字儿。可如今,就连青青也遇着了这样的事儿。父亲你说,这事儿咱们还怎么忍得下去?”

陈尔东沉默不语,水心虽然不过全短短数句话而已,可却终于还是触痛了他的心思。

她虽是他最疼的亲女,可因着她,他受到的牵累已经够多了。这事儿他不说,她又岂会不知?就连自个儿的妻子,也在他的跟前一再的说话,劝他将陈水心送走。

这人不在跟前杵着,久而久之,那闲言闲语便自然淡了去。可陈水心那一身的伤,却终是教他犹豫了。再怎么说,也是自个儿嫡亲的女儿。

纵是他这个做爹的再难,他也不能教旁人欺负了去。这么一想,他便就顶着压力硬是将人留了下来。

陈落眉毛一挑,淡淡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别人我不敢说,落儿可是没半分嫌弃姐姐的意思。这事儿摆在谁身上谁也不好受,可既然是自个儿姐姐的事,就是不好受也得受了去。”

陈落这一番话,把个陈尔东与陈水心感动得热泪盈眶。

陈尔东道,“你这孩子,比凰儿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他好歹也算是水心的弟弟,一见水心回来,他小子就去鱼府住着了,连过年都不回来。如今就连你大哥,居然也听了他那婆娘的话,并着一家老小去了他岳家过年。他嘴上虽然没说,可我做了他那么多年的老子,我还不知道他的想法么?”

“这小子必然是不愿意水心住在陈家了!那小子怎么也不想想,现在这陈家还是我陈尔东在做当家。[ ]他算个什么东西!”陈尔东气得胡子乱翘。面色发青。

最可恨的并不是说他陈凤要陈水心走,而是那小子见他失了势,居然就伙着他的外家趁势要拿下他的家主之位。说是自此之后,陈家由他当家作主。

别人不知道他陈凤,他陈尔东还不知道?他小子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陈家若是交给陈凰,便能发扬光大。交给陈落,也能得个千好万好。可若是交给了他陈凤,这陈家可就有了今儿,没了明儿了。

陈家那些个店铺商行,马上就得入住他那婆娘的娘家人。那家人如狼似虎,早就盼着能得他们陈家的好处了。这若是教陈凤那小子做了家主,还不得赶紧使坏去?

所以,只要有他陈尔东一天,他就不会教那小子做这个陈家的家主去。

陈水心怎会不知自个儿哥哥的想法?只是如今她有苦难言,自己的事确实拖累娘家甚多。这会子嫂嫂再在哥哥跟前吹吹枕边风,这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一长,自然就不成了。

她心中怨怒,不由的冷笑道,“嫂嫂容不得我,我走就是。”

陈尔东一听女儿这么说,心知她受尽委屈。这便狠狠一掌击落在案,怒道,“她敢!再怎么说,老子还在这儿呢!若是谁人胆敢不服了去,老子立马就让凤儿休了她去!”

陈落眉尖略蹙,这自古哪儿有为着小姑子休了自个儿媳妇的道理?再说这小姑子,还是个失贞的小姑子。

鱼青青也是心中不愤,她怒道,“青青还道大舅疼着咱们母女,哪儿想到他竟是这般无情无义之人。母亲被休,心中已是郁结难消,他非但不心疼,反而还并着舅母一道嫌弃母亲。”

“说到底,他还是为着咱们母女已经没了利用价值才这般待咱们的哪。”她说到此,又想起自个儿的境遇,竟又不由的掩面而泣。

陈落淡淡的道,“为何要这般委屈?这事儿你们就没有真正的想过么?”陈落的话,如同一盆凉水,朝着鱼青青母女二人兜头淋下。

是啊,为什么会这么委屈。

原本她们该是高高在上,做人太子妃,做人王妃。做人正房夫人的命哪。原本,青青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还能执掌这凤舞的天下呢。

可不知从何时起,这一切都变了。一切的起因,是什么?

陈水心扬起眉,恨声怒道,“是韩若雪。这一生,我陈水心都是毁在了她韩若雪的手里。因着她,我便一生不得顺遂。就连后来咱们万佛寺出事的时候,也是因为她。”

她说到这儿,突然住了口。先前她还真没想到,她并青青二人出事之前,似乎都做过同一件事,那就是,打了韩若雪母子几人的主意。

她嘴角颤抖,许久才对陈落道,“落儿,你告诉姐姐,一个人会不会突然性子大变。会不会从原本的不会武功,一下子变到后来的武功高强?”

陈落沉默了下,嘴角隐了一抹淡淡笑意。“姐姐在开玩笑?旁的事或有可能。这武功之事却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事儿。”

陈尔东嘴角一扬,肃然道,“是啊,咱们都是习武之人。对这些事儿自是了若指掌。水心,你想说什么?”

陈水心惨白的脸蛋儿慢慢的变了回来,她飞快道,“我在想鱼青鸾这个小蹄子。总觉着这小蹄子有古怪。似乎她自那次死过之后,就变了个人。性情大变不说,还居然能教那么多的皇子对她都起了意。”

“原先她可是一个什么都不争的人哪,父亲,您想。您与她硬碰硬的结果是什么?是被人削了官!是青青冒充那弹琴之人的事儿被人揭了!”

“当初咱们在得知太子并七王要来府里寻那弹清心咒之人时,就不该马上想到那小蹄子,立马叫人把她的手给废了!咱们应该直接就把她给一刀杀了。这若是杀了去,这后来的事儿就都不必发生了。”她不必被休,青青不必被那么低调的抬进太子府。现在又被这么低调的休了出来。

归根结底,这事儿的起因,便是这个鱼青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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