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华昊（2/2）

华昊接过碗，嘴里没有几颗牙了，嘴唇深深地瘪了进去。

喝了一口，笑着点点头，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道：“不错，很甜呢。”

中年人憨厚的搓了搓双手，如同孩子被父亲夸张般笑着。有些腼腆又带着一丝希冀的问道：“甜的话，我都给大君送过去？”

华昊摇了摇：“这怎么行，还是给你家孩子留着吧”

中年人虽然知道华昊多半会拒绝，但听到结果还是有些失望。

华昊就坐了会，众人都不忙就聚拢前来，和华昊交流一些生活琐事。什么谁家的鸡生了双黄蛋，吉不吉利啊！今年收成会不会好啊！

华昊都笑眯眯的安静听着，很少回答，众人也不为怪，就在一边讨论着。

不一会，天黑了下来。华昊的儿子找来。众人才意犹未尽的起身送华昊离开。

看着月光下弯曲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中年人不知怎的想起小时看到华昊的情景，那时中年人不过七八岁，而华昊正值三四十岁的壮年，因为发生水灾，华昊出去指挥救援，水灾过后，又指导重建。再回来时已是半年之后。这期间小儿子出生都没抱抱。

再之后修建都江堰，各个水渠，常年不在村子，而到迁移整个氏族时，事情繁多更是把他累得脚不沾地。直到有一次看见在烈日炎炎下，华昊还在亲自教导族人烧制泥砖，疲惫的捶了下后背。

中年这才意识到，眼前印象里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像是神一样的存在，其实也是人，和所有普普通通的族人一样，也会随着时光流逝，渐渐的头发也白了，腰也弯了，牙齿也掉了。心中就生出无限悲凉，也开始意识到老人终有一天会像所有人一样，会进入永恒的长眠。

中年人收回思绪，长叹一声，现在只希望老人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了，活着便是全族的大幸。

众人散去，中年人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这块石头有些奇怪呈黄色，表面畅游蓝、紫褐色的斑状色。里面好像夹杂着一些和石头成份不一样的东西。

是和邻近村子的人交换农具时，对方因为经常替村子带农具回去，就和中年混熟了，在地里挖到这东西，有些稀奇，就像当礼物送给中年人的小孩玩了。

中年人见有些古怪，就想收下来，问问华昊是什么。以他的见多识广，应该知道。结果给忘了。

中年人把玩了下，突发奇想，可能强迫症犯了，拿起一边的一把大理石锤子。几下把怪石头砸成碎块。捧起碎块，观察一会就扔进一旁烧水的火炉里。想看看把它烧了会怎么样。

这时听见老婆再叫自己吃饭了。就不再管它回去了。

在中年人走后，碎块中的异物熔化了，最后与石块分离，形成黄色豆子大小的块状物。如果华昊还在这的话，或许能和记忆中的某种东西联系起来，虽然想半天，但最后一定会说出它的名字――铜。

不过华昊见不到这个了。

第二天早上，整个村被一阵鼓声吵醒，村子一阵喧哗，都知道是出什么大事了。待众人从屋子里聚集到中间那栋主屋时，一长老向大家宣布了一件众人虽然已有准备，但还是措手不及的消息――领导宗华及有华氏四十多年的华昊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与世长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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