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华都时代二十六(1/2)
司空及御史脸色一变,众人一片哗然,杨亘很平静道: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宗季直视杨亘,向后一招手,便见后面二个士兵抬来一个箱子,宗季打开箱子,里面是竹简,和一些玉佩。宗季道:
“这里面是在场某些大臣勾连叛逆,向逆贼冉公与温广效忠的文书和代表身份的玉佩,被我从彭邑搜出的。”
司空突然呵呵一笑,讥讽道:
“这罪证造得也太假了吧,在场之人有何理由会给叛军通信,甚至连信物都有,这不是故意留下把柄吗?”
宗季脸色不变,也不解释,用手一挥,众士兵就将场中大半人双手缚住抓走。众大臣立马惊恐,吵作一团。又是怒喝,又是求饶,有些人直接摊了下去,但依然被拖走。
“放肆!我乃朝廷司徒,无天子之命,何人敢动我!”
“无法无天了,宗季你好大胆子,如此多的大臣竟被你一言就拿下,你眼中还有天法,还有天子吗?”
“实在是荒唐,荒唐!简直闻所未闻!你等着死吧!陛下会为我等主持公道!”
宗季充耳不闻,淡然的上前扶着杨亘的手臂,杨亘一挣,发现挣不开,也就被宗季扶着往城里去,后面的大声呼叫,杨亘好像也没听见,俩人就像孙子扶着祖父散步踏春一样。
路上杨亘又问了一句: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宗季目视前方,回答道:
“知道啊,我在治病。”
杨亘听他继续讲下去。
“有个曾经很强壮的武士,他有很荣耀的过去,打败了其他武士,征服了很多蛮人,让其他所有人都听从他的号今,不再各自为战。而是安心耕种,按照礼仪祭祀上天诸神,修建庙宗,道路沟渠。
但渐渐的,他得了一种怪病,控制不了他的手,控制不了他的脚,甚至控制不了他的脑袋。他要举起斧头竟然要和手臂商量,他要迈步,竟然要和大脚讨价,他的脑袋也是一片混沌茫然,他的身体却依然看起来比别人强壮。
其他人也畏惧他过去的武力和现在的强壮的身体。但迟早有一天,其他人会看出这具强壮的身体已经不能自主,甚至靠得近的,已经察觉到了异样。
我现在就是要治疗这种病,让武士的脑袋不再混沌,让手脚听从他自身的意愿――在其他人还没完全察觉到武士的病况而重又互相争战之前。”
杨亘嘴唇一动,淡然的下了定语:
“狂妄!”
宗季并不解释。已经到了承天殿――意为承接上天之命,天子与朝臣商议国事的大殿。
俩人对殿上空位行叩首礼,宗季将杨亘送到右上首――这是群臣之首的尊贵位置。杨亘坦然的坐了下来,闭目养神了。
宗季到了后宫,让侍者通报交帝。不一会交帝在华宫召见了宗季。
交帝道:
“朕年幼不足理事,一应国事皆赖众朝臣,宗大夫有何教朕?”
宗季道:
“臣已奉命击败叛军,特来禀报陛下。”
“朕已知晓,宗大夫文韬武略,用兵如神,冢宰及大臣商议,让你担任司马,并升爵中卿,获封二邑。”
“谢陛下,臣此来有事禀报。”
“唔……有何事?不是应先报冢宰及诸卿吗?”
“禀陛下,此事涉及朝中大臣,不宜商议,冢宰避嫌称病,故臣直禀陛下。”
“是何事?”
“朝中有大臣暗中勾结叛军。”
交帝沉默了会,问道:
“可有证据?”
“臣平定彭邑,找到一箱里面有大臣与叛军的通信。”
交帝到底年少,不知所措,于是起身到后殿,命人传话与文姬与雍宫卿,问该当如何处置。
二人来了,文姬自是信任宗季而无主见,雍宫卿道:
“即然冢宰年老称病避嫌,而之前朝廷已经同意让宗季任司马,不如就即令宗季任司马兼眉乐卿,主持朝政,平熄乱局。”
交帝由二人扶养长大,感情深厚,如同生母,又尊又敬,自是不疑。点头同意,于是至前殿。让宗季当即任司马兼眉乐卿,接替冢宰杨亘主持朝政。
一干大臣被宗季拿下,冢宰杨亘被架空,交帝本人年幼不掌权,内宫又信任宗季,一夕之间,宗季便权倾朝野,比条公更甚。
宗季一人来到龙泉山脉的一小山坡,龙泉山脉因东为天府平原,西为平行丘陵地带,即是祭天场所,又是历代帝君长眠之地,在宗华人心中有不可替代的神圣地位。
宗季将一头颅与尸体合葬在一起,口中呓语道:
“温公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舍家族名誉,弃个人得失。虽有大功,却必然为后世万代唾骂,视为反贼。普天之下有几人能如温公这般见识,这样奉公?”
宗季与温广相识于眉公于庆叛乱之际,当宗季力战掩护少帝出城,受伤被擒,后温广收复彭邑,救出宗季,对宗季很是赏识。
当时温广年龄二十五,是平定眉公的主力,即是卿族还官居司马。而宗季小他七岁,虽有小功,却不过一个小小士族。但温广却对宗季一见如故,宗季常向温广讨教兵法政事,而温广惊于宗季举一反三,思维敏捷,是个难得的将材,故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二人亦师亦友,无话不谈,引为知已,温广甚至觉得比寅生的有时迂腐粗心不同,宗季年纪轻轻便心思缜密,而且乐于接受新鲜事,温广便有了将其心志告于宗季的念头。
但变法之事,极需谨慎,一下子表明,可能取得意想不到的结果,甚至会适得其反。于是温广与宗季谈天说地的过程中,小心翼翼引起宗季对朝政,对制度的种种心中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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