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云地惊变(2/2)
那郎中将见武扬自杀伏犯,挥手让下属收起武器,至保侯面前,不屑道:
“以为此法就能蒙混过关?”
保侯睁眼,面无表情,与之对视。郎中将嘴角抽了抽,倒武扬面前,确认已死,就要掀开皮布,突然被人手拦住,是保侯,郎中令不管,掀开一角,竟是石头。
冷笑一声,转头命人收拾华然尸体,和武扬尸体准备回玉京。
滇公脸色苍白,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可如何是好?”
保侯道:
“我等也派使者,随郎中令一同入玉京,言明华然之猖獗,侮辱诸侯,收受财宝。”
滇公只得点头。
郎中将就要带华然,武扬尸身回玉京时,保侯言:
“尸身到了玉京也腐烂了,何必污了天子之眼。”
郎中将乃道:
“华然乃天使,生要还旨,死也要全尸回玉京,武扬胆大包天,擅杀天子,就算在路上烂成渣了,也得由天子处置!”
保侯不复言,只收捡了武扬衣物,至封地历代保侯安寝之地,建了衣冠冢。
滇公,诏侯,保侯各派一使者随郎中将入玉京解说。
到了玉京,内帝及朝中大臣听闻华然竟然被杀,大惊失色。于是将郎中将,三名使者,四人唤至建极殿作答。
郎中将将华然至滇城祭拜恒帝,到被保侯引出城外,结果被保侯臣下所杀的经过一通述说。
三名使者又补充华然向各自君主索取财宝,并悔辱天子诸侯的事情也上报,并言保受辱,又被逼贿赂,其臣下武扬不能忍,乃杀之,与保侯无关,保侯绝无轻视天子之意。
冢宰未言,司徒先不信道:
“何其荒唐,华然在公卿中的名声,何人不知,何人不晓,熟读《记》(宗华记),通晓《恒典》(恒帝的律令与传记),尊师重道,品行兼优。
这才会任命其为天使,如何会为了些许财宝,就侮辱诸侯?”
于是朝上众臣尽皆帮腔,多为不信。
又问郎中将,华然是否如三名使者所说那样,郎中将沉默半响不敢答。御史乃逼问道:
“问你话呢,快快作答。”
郎中将深吸一口,坦然答道:
“天使大人并未收受财宝,亦未侮辱诸侯。”
闻言,三名使者脸色惨白,一片黯然。
御史又问道:
“那依你之见,武扬为何杀天使?”
郎中将摇头说不知。
是啊,既然华然没有收受财宝,也没有侮辱诸侯,一个诸侯的臣子,如何敢杀天使。
众臣讨论半天都想不通,半响未说话的冢宰说话了:
“既然想不明白,不如召三位诸侯亲来玉京解说。”
众臣同意,于是内帝让三名使者回去,让各自君主亲来玉京解说。
三名使者无奈,只得回云地。刚出玉京,便有一箭射在马车上,警惕半响无人,使者见不是刺客,只见箭上束一丝带,取下观之,上面写着“华然乃冢宰华秋之子。”
三人大惊,回到滇城,诏侯,保侯俱在此,如此一说。
滇公惊道:
“这可如何是好?”
诏侯疑道:
“要不我等去玉京。”
保侯骂道:
“愚蠢,到了玉京,我等就任人宰割,甚至身首异地了。”
滇公讶然道:
“怎会如此严重?”
保侯急道
“你们还没看出来吗?那些大臣已经串联一气,借着这个机会,让华然搜刮云地财物。
就算我们去了玉京,陛下是听亲近大臣的一致说辞,还是听我等云地诸侯的?”
诏侯痛苦皱眉道:
“去也不好,不去也不好,这可怎么办?”
保侯一咬牙:
“不去!”
滇公一惊:
“不去?”
保侯决定了,解释道:
“去了玉京,我们也百口莫辨,甚至任人处置,不去,我们远在云地,有封地,有城堡,有侍卫。那些大臣还能拿我们怎么样。”
保侯又冷然提醒道:
“别忘了,台帝时的二任清华公是何下场。”
滇公,诏侯,打了个冷颤。
“不会如此吧,现在朝廷清明,如何敢做那等狂事?”
保侯冷笑:
“清明个屁,冢宰之子成为天使,公然行贿,索要财宝,侮辱诸侯,而那个郎中将又颠倒黑白,蒙蔽圣听,诸大臣同气相呼,同枝相连。”
保侯悠然道:
“我们老老实实待在封地,做自己的诸侯就行了,天府根本拿捏不了我们,我们不送上门去,他攻我?
如此路远,道路崎岖难行,全是山高密林,人多补给跟不上,来了也是劳师,自己就损耗一半,我们以逸待劳,他连城池都攻不下。”
滇公,诏侯同意,于是不往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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