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拜师 二（2/2）

吐骨浑倔脾气终于上来了，他疯狂地抄，疯狂的画，逃亡途中趣÷阁纸不够用？没事，老子就抄在山岩上、树干上、沙滩上；记不住？老子吃饭记，洗澡记，睡梦都记；抄十遍？老子抄二十遍三十遍！

抄着抄着，数日过去，吐骨浑已将晦涩难懂的《玄武定》烂熟于胸甚至倒背如流；蒙上双眼，他能将兽皮背面的人体示范图画得分毫不差。现在，越是如“于无而静，自然而定，无知有灵，乃人真定”这样的晦涩长句越是让他兴奋，反复琢磨之下是越嚼则越有味道，有所顿悟之时更是捶胸顿足拍手叫好。

某夜，队伍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已人畜俱疲，族人们草草吃过晚饭后便围着篝火沉沉睡去。吐骨浑却精神头十足，只见他席地而坐，借着火光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不时停下蹙眉思考，不时伸手踢腿上下比划，偶尔有收获时还会起身手舞足蹈一番，如癫似狂。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吐骨浑突如中了邪一般把手中树枝一扔，身体站直后又盘膝跌坐，上体正直，左手大拇指按在右手的无名指根部，右手大拇指按住右手的中指尖，然后两手相抱放在小腹前，二目垂帘，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舌抵上胯，心、神、意守脐部，心念不移，动作流程与平日所画人体示范图如出一辙。

吐骨浑的这一番怪异行为自然不过老头的眼睛，他躺在篝火旁，面露喜色，心中暗赞：“此子悟性甚高，孺子可教也。”

吐骨浑不知不觉已进入“潜心”之境，久而久之他感觉心随意降，整个身子如化虚无，只觉腹脐部位一点真息幽幽出入，移之不动。

“这、这是什么？”内观之下，吐骨浑对凭空产生于腹脐部位的一丝真息感到震惊，“是幻觉？还是法力？”。

吐骨浑沉浸其中，忘乎所以。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林中的晨鸟吵醒，睁开双目时天已微明，带着疑问吐骨浑随着族人继续赶路，一路无话。傍晚队伍再次扎营后，他胡乱吃过晚饭，独自找了个僻静处，很快又进入潜心境界。

再次内观，还是在昨天的腹脐部位，吐骨浑这回看得是真真切切：如一朵处在黑暗密室中央的浅蓝色小火花，柔弱而又瑰丽，缥缈而又真实，似一个随风摇曳起舞的柔美少女，让他禁不住汇聚全身气力去呵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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