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恨到了骨子里（1/2）

顾若静扶着顾云海与王氏并排坐在了上首，含笑说道：“昨晚上赶了一夜路，我虽受得了，但娟娘还没未满两岁，自然是挨不住的，虽说是在马车上，但摇摇晃晃的，她夜里睡睡醒醒的，也没有睡好。方才她刚被哄睡着了，如今已经被李妈妈抱去歇着了，她素来能吃能睡的，怕是没有一两个时辰是起不来的。”

这样一说，顾云海只觉得心里愈发愧疚了，正打算说话的时候，却听见王氏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连娟娘都知道赶着回来见见外祖父，倒是她外祖父却没有将这个外孙女儿放在心上，下了府衙抽空还不知去了哪儿呢？”

顿时，顾云海脸上的好脸色消失不见，他素来在乎面子，这些年处处被王氏压制着，所以这才整日躲着王氏，没想到今儿当着满屋子的人王氏居然迸出这样一句话来，当即他只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厉声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些什么？方才我是与同僚去商量要事去了，当着孩子们的面儿，你不要瞎编乱造！”

“我瞎编乱造？”王氏狠狠拍了一把桌子，站了起来，这些年她与顾云海已经是貌合形离了，所以夫妻俩人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纵然是没有了感情，但作为一个妻子，她心里却是有颇多的委屈与怨怒，顿时全部喷发出来了，“你闻闻自己身上的脂粉味儿，还商量要事儿？我倒是想要问问，什么样的要事儿不能在府衙里商量，不能去正经地儿商量，偏偏要去那见不得人地方商量？我看怕是商量到了床上去吧！”

这话一说，顾云海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也是毫不客气地回道：“当着孩子们的面儿，你都在说些什么呢？当真是无理取闹！”

说着，他更是一甩袖子，疾步走到了顾若静的身边，无奈说道：“等着到时候有时间我们父女二人再好好叙叙旧，今日你们几个就在这儿说说话吧！”

“爹，女儿好不容易回来这么一趟，您也不说陪着女儿吃个饭？女儿为了这一顿饭不知道在苏州想了多少日子，梦见了多少次！”对于王氏，顾若静却是对顾云海更加了解一些的，毕竟顾云海看似严肃，但面对着儿女却甚少有不耐烦的时候，更何况她还是顾云海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不一般。

如今见着女儿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顾云海也是有些为难，对于这个女儿，他心里也是有愧疚的，当时若不是他一时兴起，在酒桌上答应了苏州知府朱大人的亲事，女儿也不会过那么些年的苦日子，虽说现在熬出了头，但一想起来，他还是觉得心里难受。

王氏素来是个火爆的性子，最瞧不上顾云海文人般柔柔弱弱的性子，如今还以为他想走不好意思开口说，冷着脸说道：“静儿，叫你爹走，人家贵人，事多！”

顾云海心底的几分愧疚之意一下子就被这通天怒火给冲散了，当即连看都懒得看王氏一眼，只对着女儿说了句“反正你在家里也要呆一些日子，到时候一起吃饭的次数也多得很”就拂袖而走，任凭着顾若静怎么劝说，他都没有一丝留念，不是不心疼女儿，而是他实在不想再见到王氏那张叫人厌恶的脸。

顾云海大步流星地朝着外面走去，正当大家以为他这一去再不会回头的时候，他走到若秋身边的时候，却是顿住了，惹得大家纷纷愕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看见顾云海那直直投向自己头顶的眼神，若秋已经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如今站起身来，朝着顾云海福了福身子，轻声唤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