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贤者之石（1/2）

“老师……”科尔勒呆呆地看着老师，情不自禁地出声喊道。

“嗯？怎么？”老人疑惑地看着他。

“……不，没什么。”科尔勒沉默了一下，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否认了。

“快走吧，科尔勒。”老人劝他，“时间不多了。”

科尔勒看到，老师的眉眼里，有着真切的担忧。

“嗯。”点点头，科尔勒转身，面向那个由凯西之石的力量维持着的、散发着彩色光芒、波光粼粼如水面的阿末什之门。

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他的老师，那个他印象中的、大贤者级别的学者，那个昔日克拉克伊拉地区身份尊贵的小王子，那个孤独的老人。

老人脸上仍是和蔼的微笑，眉眼里，望向他的眼光中，仍是跟过去别无一二的，对他的期冀。

突然有些不忍，只好别过头。

转而看着眼前的这个极北冰原通往南方曦日平原的传送门，这个可以让他迅速离开这片寒冷地域的便捷通道。

“走吧，科尔勒，我的学生。”老人再次劝导道，语速缓慢，声音苍老，“离开这，回到你的天地里去，可别让我失望。”

科尔勒忍不住哽咽，“是，老师。”

他终于还是踏出了那一步，走近了阿末什之门，并如石子投进水面，没入了其中。

老人就那么看着自己的学生走向了阿末什之门。

待科尔勒彻底进入其中后，老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

“哎……”

一会儿又缓慢睁开，只是眼里不再是深邃的平静。

瞳中逐渐燃起了火焰。

“呵，莫斯利亚，‘艾提之火’？”老人自言自语着，语气轻蔑，“智力再高，力量再强，终是一只没有思想和理智的爬虫罢了。”

“至于布拉提斯，‘窃火者’么……”

他看向在科尔勒走入后，逐渐缩小的阿末什之门。

“水面”越来越窄，直至缩为一个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小光点，缓缓朝着仍浮在空中的那颗“凯西之石”飘去。

而那颗奇异的宝石，也在同时，向着那个光点靠近。

“等等。”弗拉尔杜克左手前举，朝着光点伸出食指与中指，两指分开，分别粗略地指向那颗宝石和那个光点。

凯西之石停下了，连带着那个光点一起。

就像时间定格在了这瞬间。

没有挣扎，没有其他任何变化，乖乖地，仿佛它们本身就静止在空中一般。

“嗯。”弗拉尔杜克满意地“嗯”了一声。

双指勾了勾，宝石和光点像是知晓自己受到了召唤，渐渐朝着弗拉尔杜克漂来，最后悬浮在了老人摊开手掌的上空，大概一指高度的位置。

“虽说浪费了些，可力量耗尽的凯西之石，却刚好是一份不错的材料呢。”

手掌微微上抬的同时手指收紧，弗拉尔杜克将那颗清圆透明的宝石攥在了手里。而本身仍蕴藏有力量的光点在被碰到时，自动的往一旁退了退；除此之外，什么事也没发生。

“至于这其中剩余的力量嘛……”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

“嗯，就这样吧。”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老人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希望这对你有所帮助吧，如果以后有可能的话。”

“科尔勒，我的学生。”

言毕，整座冰铸的高塔蓦地，在一阵轰鸣声中，逐渐崩塌、瓦解……

在腾起的白雾和冰沙中，隐约传来了老人的声音，似乎是在询问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为什么会这样呢？”

“莫斯利亚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分明是布拉提斯的过错，为何会归结于你曾护佑着的我们？”

“呵呵，不过也无所谓了……”

“七颗不同的凯西之石已经找到，再加上这颗……”

“布拉提斯啊，卑鄙的‘窃火者’，我无法对‘艾提之火’施以惩戒，可你不同。”

“既然你也曾化为人身，在我的国土中行走，那么，就同样感受下我的子民们，曾经遭受的痛苦吧。”

“至于你的魂灵，将世代被我们奴役，以偿还你以前犯下的过失吧”

“嗯，如果是‘贤者之石’的话，我的子民们……”

“谢谢你，弗拉尔伊德先生；不过这次，就由我来吧。”

“不会很久了，我的子民们，请再忍耐一会儿。”

“请再忍耐一会儿，我亲爱的，安娜塔西亚……”

最后，在原本高塔所在的位置，只有一片狼藉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