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七王（1/2）

雨依旧淅沥沥的下着，给人阴沉沉的感觉。屋檐下，黑曜蹲在角落抱着自己的身子。这场雨貌似格外的冷，黑曜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蹲了多长时间了，好像雨刚开始就蹲在这里了。

再有两年黑曜就要度过舞象之年了，白色与泥土混合的的物体被顶在黑曜的头上，他是迷茫的。

一阵风过，趣÷阁直的雨点开始倾斜，不少打在了黑曜的身上，一只袖子也在随风摆动着，他没有移动身子，而且也没有地能空出多余的地方让其躲避。雨打在身上，他第一时间感到居然是孤独，内心深处的悲伤。

这片区域是交战地带，帝国与圣国的交临地带，帝国与圣国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几百年了，战争仍在继续。

黑曜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战争，也不明白战争的意义，他只知道死了很多人，很多很多的人。

这片区域的人是悲催的，这里是争议的土地，在帝国与圣国之间不断转换，没有一位皇帝愿意浪费金钱在这个饱含争议的土地。但这片土地上依旧有不屈的人生活着，与他们祖祖辈辈一样，哪怕最后葬身在这里。

黑曜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可能是上帝在与他开玩笑时，阿拉贝尔（古希腊的幸运之神）正好从他的身旁经过，也仅仅只是经过而已。

两国军队接触的锋芒，就在他生活的区域，在没有确定这饱含争议的土地究竟该划分到谁的地图之前，两国都不会爱惜一草一木。

战争就这样降临在黑曜的身边，他却离奇的活了下来，只付出了一条胳膊的代价，比起那些与世长眠的人，他真的很幸运。因为阿拉贝尔从他身边经过时，撞到了他的父母，而他的父母恰好又倒在他的身上，阿拉贝尔只是他的阿拉贝尔。

黑曜醒来时，他正被人抬着，隐约听到别人的谩骂，也听到了瘟疫。阿拉贝尔再一次与他擦肩而过，只是他再也找不到哪怕是一个亲人。他们都被他们热爱的土地深深的拥抱着，不会在离开了，永远永远。

黑曜蹲在角落，四周都是残垣断壁，他的意识一点一点变得模糊，脑海里好像出现了一个精致的小人，美丽的模样甚至让黑曜感觉有点刺眼。

是来迎接我的天使吗？还是……

“天使？你开什么玩笑，谁是那种垃圾的东西，不要那那种虚伪的垃圾来形容我。”黑曜的脑海中突然响起愤怒的声音，不过愤怒过后声音却变的异常平静，“哦！原谅我的失礼，只是垃圾让我变得有些迟钝，要和我做交易吗？”

果然还是产生幻觉了吗？

“果然还是太心急了吗？回去要被那些家伙嘲笑了，可恶，怎么会这样。”黑曜脑海内的人横跨一步，跨出黑曜的脑海，出现在了黑曜的眼前，整个人也变成正常人大小，红色的长发飘起。风愈来愈大，雨却止步与黑曜眼前的人，没有一滴水能打湿他，他就站在黑曜的面前，对着黑曜一笑，“要和我做交易吗？”

“哦，我又着急了。”没有等黑曜回答，红发少年边说道：“要卖你的灵魂吗？”

红色的头发，红色的瞳孔，精致的五官，异常的妖魅，这是黑曜对这个红发少年最后的印象，然后被长时间压着的各种感觉在黑曜的体内释放，黑曜理所应当的昏死。

“哇，这么倒霉，这交易还没做人就死了？”红发少年看着昏死过去的黑曜，眼中流露出复杂的表情，手中的停的计算这什么，同时喊着，“亏了亏了，这交易没法做了。”

如果你越来越冷漠，你以为你长大了，其实没有，长大应该是变得更为理智、温柔。

——某个喝醉的魔鬼

当清冷的雨滴再次落到黑曜的脸上时，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不是人，是魔鬼。黑曜很惊奇，这么精致的人居然是魔鬼，这和他印象中的魔鬼不一样。但是身体上传来的异样感觉却提醒着他，眼前这个至少不是人。

魔鬼救了他，但魔鬼怎么可能会损失自己的利益，魔鬼告诉他，作为代价，他感情中的某一这个情绪已经消失了，从此他不再会感到那个情绪，但他不知道是哪一个。魔鬼说这个是等价交换，于是失去了某个情绪的他活了下来。

魔鬼还和他说了很多，而他却没有听进去多少，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魔鬼给盯上，他不清楚自己有什么，如果魔鬼没有出现，自己已经去和父母团结才对。

身体传来的奇异感觉并没将寒冷隔绝，风依旧呼啸，黑曜用的一只手抱着膝盖，一滴雨落在他的脸上，他想擦掉，然而身体却没有动，他又一次的意识到什么，低下了头眸中也有少许黯淡。

“嘿，不要低落，你这样简直就和一条流浪狗一样，还是那种等死的流浪狗，知道吗？”红发少年一点没在乎自己身份给黑曜带来的混乱，做着浮夸的动作，喋喋不休着伴随着骤雨的节奏。

滂沱大雨，一似倾盆，魔鬼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静了下来，对着黑曜妖娆一笑，“正式介绍一下，七王之一，愤怒，阿拉斯特尔。”

阿拉斯特尔左手扶右胸，身体稍微前躬同时点头，对黑曜致意。魔鬼起来的一刻，黑色的燕尾服发出微弱的光，犹如将为黑暗所吞噬的烛光。魔鬼将一只手伸到了胸膛前，大拇指与中指碰撞，滑开，黑曜的时间安静了。

黑曜的眼中，时间停止了流逝，雨幕停在了空中。魔鬼脸上摆着诱人的笑容，其后犹如赫赫炎炎，“首次交易完成，我很期待下一次交易。”

模糊，消失。

世界动了，风雨晦暝，雨幕中勾勒出一副迷糊的人影，逐渐清晰。粗料与血迹的混搭，再次加入其它的参与者，魔鬼离开后，黑曜才体会到这场雨正真的大小。

片刻，人影停在了黑曜面前，雨幕下，一人站立着，看着黑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