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动手（1/2）

一般的监狱不谈，以8号监狱来论；在8号监狱，如果你问老罪徒，新罪徒来监狱应该注意那些事，老罪徒一定会告诉你，不管受到任何挑衅，一定要打回去，哪怕只是挡了你的道。

8号监狱里都是尼地兰最凶暴的罪徒，这里不应该有软蛋，你的粗暴就是告诉别的罪徒你不是好惹的，所以不要去惹你。

纾显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他不知道8号监狱的奇特性，外界的人基本都不知道；从到8号监狱走出去的罪徒只有两种，老罪徒和特殊的人罪徒，老罪徒出去后会干什么，到处炫耀自己进入过一个牛逼的监狱吗？不，他不会去说，也来不及炫耀，他们离开监狱活都活不过一个月，他们已经被社会淘汰了，他们习惯了高墙内的生活；至于特殊的人，更不会去张扬。

“我没罪！”纾又喊了一声，他语气不是很激动，但也不算平淡，“他们给我戴的罪名我不接受，所以我没有罪，明白了吗?”

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九点了，九点是熄灯的时间，至于熄灯之后罪徒们会干什么，那就是罪徒的事了。

“这小子在和我们打马虎眼呢！”耗子挠了挠头发，头发显得有些乱。

和这里的狱军一样，罪徒之间也不使用真正的名字来称呼对方，他们来到8号监狱后，名字就成了要被抛弃的东西；贼眉鼠眼的罪徒被称为耗子，狱军们这样叫，罪徒们也这样叫，许多罪徒的名字都是狱军“起”的。

耗子人如起名，前文说过，狱军叫罪徒用的全是借喻和借代。

耗子被判的是无期。耗子第一次进监狱在十八，刚成年不久，罪名是偷窃；他是个扒手，专门找人多的地方下手，前几次都还顺利，但还是被发现了。

耗子划破别人的口袋，使钱包掉下来，自己在接住。耗子只找人多的地方下手，他偷技不精，只有这样他才敢下手。

在人多的地方，耗子挤着旁边的人就能知道钱包的具体位置，而且靠近别人也不会引起注意，用环境为自己打掩护。

耗子被人发现是因为他贪了，偷走别人的钱包时，看见了对方脖子上的金吊坠。耗子想要用刀子挑断绳子，顺走金吊坠，绳子割断的时候要被其他人看到了。

其实就算是人经常佩戴的东西人也不会敏感，有时就算是手上带着的表突然没了人也不会感觉到，耗子被发现只能怨他倒霉。

被耗子偷去的钱包里本就有不少油水，他因为贪被发现，金吊坠值钱，耗子被判了三年。

出来后他干过其他活，不如意，便重操旧业，又干起扒手的活来。

三年换了一片天，扒手也分地盘，耗子吃到“肉”就会被一群人围住，一顿毒打，再扒光。

第一次，耗子忍了；第二次，耗子没忍住，动了手，但对方人多，他又不能打，又被羞辱了一番，大腿被插了一刀片；第三次，耗子将一把新开锋的匕首，被围后连着捅死了四个人，就来了八号监狱，判的无期。

监狱里有人问过耗子后悔不，耗子什么都没说……来到监狱的耗子学会了很多东西，监狱里各种人都有。

“小子，一会儿有你好受的！”耗子听到了熄灯的铃声，他已经将纾的性格大致摸出来了，所有数据都扯淡，有用的数据只有一个……这家伙能欺负！

这间牢房里另外两个男人分别是犀牛，牦牛，他都很壮，经常徒手锻炼，他们的名字和耗子一样，来源于狱军。

犀牛、牦牛是一对兄弟，也都是无期，罪行弑，凶。在8号监狱的档案中，犀牛、牦牛的罪行一栏，就只有两个字。

“希望你在外面没有吃过金针菇！”耗子说了又说了一句话，纾没听懂，但是纾明白，自己恐怕要挨揍了。

在一般的监狱里，新来的罪徒都要受到老罪徒的欺压，这是很正常的事，除非狱军向牢房里的老人打过招呼，否则这，后顿“欢迎”的见面礼是很难免掉的。

“熄灯！”走廊里传来狱军打喊声。

走廊里的灯开始一盏一盏熄灭，从靠近门口的开始，纾所在的牢房位于走廊中央，等熄灭的不快不慢。

“都安分点，别让我听到什么动静，否则我会给你们一个美好的夜晚的！”漆黑的走廊外传来狱军的吼声。

8号监狱的集体宿舍位于监狱中央，其长度几乎是整个监狱的长度。这座极长的宿舍容纳了尼地兰8号监狱的所有罪徒。

罪徒宿舍的走廊很宽，超过6米，这也是为狱军的安全考虑；这里的罪徒发起疯来，难以想象。

灯熄灭了，走廊却很安静，不多时，各种鼾声响起。

纾没有被子，他的被子被人拿去了，纾没打算要，这样的天气，有没有被子都一样。

纾侧躺着，背部朝着坑位，在狱军的监督下，牢房里的异味没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纾没有睡意，他知道今晚肯定要发生什么事。纾没进过监狱，但图书馆里一些书上还是有描写的。

纾在想，挨打的时候要不要还手，图书馆里的书中写着不抵抗才是最好的选择，监狱不同于校园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