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娘娘(2/2)
次日,我早早地洗过脸,穿上我娘给我准备的新衣服,在自己屋吃了早饭。
一会儿,我娘带着腊梅过来了。我娘打量着我身上的衣服说,“行,人是衣裳马是鞍,女孩子果然还是要穿些红啊绿啊的衣服才好看。”
我对我娘的审美实在不敢苟同,在我心里,黑色才是最经典的颜色。
“行吧,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就早点去吧,去晚了不合礼仪。”我娘说。
“哦!”
“腊梅,你去看看刘敞准备好车马了吗?”
“是,夫人。”腊梅出去了。不一会儿,腊梅又快步走进屋,“夫人,刘管家已经把车马准备好了。”
“那你和五环动身吧!”
“嗯。”
路上的事不必多说,车夫赶着车把我和五环送到张府。有娘娘做靠山的张府果然不一般,气派十足,光是那红油漆门楼就比我家的大上一倍,还有门口那两个石狮子,不知是请了那里工匠打造,那叫一个威武气势。那天我和李存真夜探张府时,还没看清楚,这白天再来,真是的,欧阳银银不偷他家才怪呢!
一条红色的地毯从大门口开始铺起,一直深入院内喧哗吵闹之处,引得人不由得向里观瞧。张府门外有四五个仆人负责接待宾客,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见我下了马车,马上走过来,“请问这位小姐是?”
我呈上帖子,“司农寺樊远山之女,樊金金。”
“哦,是樊大人的千金,里面请,里面请。”
这是一个大嗓门的仆人冲着张府院内喊道:“樊家小姐到。”
有仆人引领着我和五环走进大门,绕过前庭,又穿过几处大门,循着那些热闹的声音来到后花园。果然,莺莺燕燕都聚在此地,她们正在玩传花作画的游戏,紧密的鼓点“咚咚咚”作响,只见拿着红绸子花的小姐神色紧张地把那朵红绸子花一个塞给下一位小姐,下一位小姐又赶紧把花传给另一个人,这时鼓点骤然停歇,一个穿青绿色大袖的小姐“不幸”接住那红绸子花,这姑娘娇笑着,摇着头走到人群中间的案台旁,案台上铺有宣纸,趣÷阁墨也在一旁伺候,有一个负责研磨的丫鬟拿起沾满墨汁的毛趣÷阁递给绿衣小姐,绿衣小姐歪头想了一下,说道:“今日是宝珠的寿辰,我就作一幅图寿星送给宝珠,祝宝珠朱颜永驻,芳华不改。”
“谢谢玉屏……”一个明亮的声音传过来。
我随着声音望去,一个穿着赭黄色云杉的笑靥姑娘被人群簇拥着,她今天是主角,哦,原来这就是那位张府小姐。
我正在愣神,仆人走近张家小姐身旁嘀咕了几句,张家小姐随即望过来,这是一张喜悦的脸,一双杏眼中有灵光涌动,丰满的双颊让她看上去娇蛮可爱,她一看见我,便露出一个芙蓉花般的笑容来。她大步走过来,裙裾随着她的脚步翻飞摇摆,看样子是个活泼的姑娘,她有点尴尬地说,“我突然请你过来,你是不是觉得有点意外……”
“额……有点。”我只好承认道。
“这不奇怪,你也不认识我……”
我笑笑,算作回答。
“但是我见过你,在揽云衣那里………你做了一件黄金亮片圆领袍?”
“啊,你也去那里做衣服吗?”我这真是明知故问!
“是,我上次就看见你了,当时就想与你结识,可是你当时好像很忙,没有赶上……嗯,我很欣赏你的审美……”她对我眨眨眼,凑到我的耳旁小声说,“我觉得黑色才最显气质。”
“额……谢谢啊!”我有懵,我还以为她要找我茬呢!谁知道竟是这事。说到审美,我忍不住细细打量她这身打扮。
“这是我娘让我这么穿的!我平时都不这么穿的。”她拉拉自己的浅绿色罗裙。
我尴尬地笑着,我忽然想到我准备的礼物,就对五环使了个眼色,五环会意,把礼物捧上来,“这是我为宝珠小姐准备的礼物。”
“哦,谢谢。”宝珠接过礼物,有丫鬟帮忙拿到一旁。这时一个男仆人小跑过来,“小姐,京西班的人到了!”
“哦,那戏台那边没问题吧?”宝珠转向男仆人。
“已经安装好了。”
“那就好,那行,你过去帮忙吧。”
男仆领了吩咐走开了。宝珠看看我:“我请了戏班,这个京西班好像有新花样,你一定要看看。”
我笑着点点头。宝珠转向众人,看那作画的玉屏小姐已经放下趣÷阁了,又对我说:“我过去照看一下,你在这随便玩,她们都是些爱玩乐的大小姐,最喜欢有趣的人,你们肯定聊得来一会儿我再给你逐一介绍。”
“好,谢谢!”
张宝珠走到那位玉屏小姐身旁,歪着头欣赏那幅寿星图……这时前庭传来一个尖细阴柔的声音:“驾到。”
有四名太监抬着一顶华美的轿子来到后花园,宫女上前撩起轿帘,有太监给压低轿子,走了出来。
众人闻声,赶紧俯首跪在地上,我跟五环也赶紧跪在地上。“给娘娘请安。”
“起来起来,大家不用这么拘礼。”慧妃伸出玉手随意一挥。
众人起身,我小心打量,这位果然艳冠四方,美貌倾城。神情姿态都雍容华贵,非常人所能及,我心里感叹道:皇上的老婆果然不一般!
张宝珠走过来拉住这位亲姐姐的胳膊,撒着娇说,“姐姐,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来不了呢!”
“我亲妹妹过生日,我怎么能不来!”
张宝珠嘻嘻的傻笑着,看上去很高兴,她把头靠在慧妃的身上,转头对大家说:“走吧走吧,咱们都去别院看戏……”
这京西班的头牌是个会表演飞天舞的女人,艺名叫虹影,因为画着浓妆,也看不出来她的具体年龄,不过身段和功夫都是一流的,她表演时台下都是掌声和叫好声。
有个节目是十个小孩叠罗汉,他们先叠罗汉,然后再从高处翻跟头下来,下来时必需要落在固定的圈内,一个接一个地跳,配上鼓点和武术动作,看着还挺唬人的。我觉得没什么意思,正要看向别处,忽然发现主位上正在打量我,我一时不解,但也不能失了规矩,微笑着点头致意。见我对她施礼,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
后来张家又宴请了诸位宾客,我吃完饭就坐着轿子回家去了。晚上洗澡时,五环说起今天在张家的事,也说盯着我看了半天。我心中不解,却也并未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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